浅论池莉小说女性意识的流变(国家开放大学毕业论文样稿）

 
摘  要
 
池莉，作为我国当代颇有影响的新写实主义作家，她在其作品中营造了一个个色彩斑斓的女性世界，她通过对传统女性、独立自强的女子汉、时代新女性等一系列个性鲜明、多姿多彩的女性形象的塑造，展示历史发展进程中女性意识的发展和流变，表现其女性意识的不断成熟。
 
关键词：池莉小说；女性形象；男性形象；女性意识；流变。
 
 
 
 
 
 
 
 
 
 
 
 
 
 
 
 
 
 
 
 
 
 
 
池莉，作为我国当代颇有影响的新写实主义作家，在她的作品中浸透着浓厚的女性气息。她以鲜明的女性意识关照和表现女性的生存本相，深刻挖掘根深蒂固的男性世界里女性的生命力和创造力，力图确立女性独立的人格和价值。她在自己的小说中塑造了众多形态各异的女性形象，她们大都过着普遍卑微的生活，在“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这种顽强的生命力中表露出来乐观与豁达无一不体现了池莉对女性意识的参透与思考。在新写实主义的写作中，她不是一名女权主义者，但通过她所塑造的人物形象表现了强烈的女性意识。
一、从女性形象看女性意识的流变
池莉小说中的女性意识被人们有所关注是从90年代开始的，她连续发表了几部小说，把注意力和思考都转向了女性。但实际上，女性意识一开始就蕴涵于池莉的作品之中，只不过她被“新写实”，“平民意识”的光环所遮掩，而不为人们所注意罢了。作为一名以市民写作为己任的女作家，池莉自然不会忽视市民社会中“女性生存”这个普遍而现实的问题。她以其特有的责任感和独到的视角，对生活在变革时代的女性进行描述，对现实进行反映和探索。正如昆德拉所言：“小说家既不是历史学家，也不是寓言学家，而是存在的勘探者。”现实是无奈的，池莉在她的小说中，既指出了这种现实的不公正，又设计了一个又一个女性的抗争，以探索女性的出路。与那种对女性自我内心世界的剖白不同，池莉关注的是女性的生存现实，更关注女性命运及生存价值，因而她笔下最能引起人们共鸣的，是那些在社会转型期受影响最深的中年男女主人公形象。
池莉笔下的女性在经过了时代的变革后，不断与时代合拍，从贤妻良母的传统女性逐步过渡为独立自强的”女子汉”；经过现实的打压后，作品中的女性开始成为颠覆男权社会，并敢于向现实反抗的”泼辣女”；在这一过程中，女性不断的成长为现代社会的有追求能正确认识自己的时代新女性。池莉正是透过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及对女性内心世界、生存状态的挖掘，使作品中的女性意识由萌芽而趋向成熟。正如池莉所说“女人本来就不认识自己，认识自己最不容易”，她在创作实践中一步步的让女性认识自己，女性意识也在女性形象的刻画中日益高涨。
（一）贤妻良母型的传统女性
池莉作品初期的女性意识的流露表现在她所刻画的贤妻良母型的女性身上，这一阶段的创作虽还未走出以男性为主题的现实生活，但究其内涵，池莉将这些女性逐步的独立化，让她们保持一种独立的品格。作者习惯将一个个女性置于家庭生活中，在充满繁杂琐碎的世俗人生百态中探寻着她们在婚姻家庭事业中的地位和作用，尤其是表现女主人公的“不屈不挠的生活”。
《太阳出世》中女主人公李小兰经历了各种的烦恼，但当自己的孩子降生的那一刻起，她的各种烦恼都被一种强烈的母性意识冲灭。李小兰从一个曾穿婚纱骂大街的任性大胆、肆意妄为的姑娘变为一个成熟，有牺牲精神的母亲。母性的本能让她为家庭和孩子牺牲了很多，让她变得文雅而坚韧。在家庭经济的拮据，精神肉体的煎熬之中，她以女性特有的坚韧情怀，勇敢而坚强的扛起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担，在生活的磨砺中走向自强自立。作品看似在叙述一对青年男女初为人父人母的故事，但作者有意将李小兰置于各种烦恼之中，经过生活的打磨之后，使她变得坚强而独立。作者并非有意展示李小兰的生活烦恼，而是更多地展示一种女性特有的品格，让她保持一种人格和品德的独立性。
《烦恼人生》看似是一部以描写中年男人印加厚为主的小说，但究其实质，作者在展示各种烦恼的同时将妻子引入读者视野。她是那个在儿子面前细声细语，在丈夫面前有点儿“严厉”的女人，但她同样是站在窗口满足的看着“一对”匆忙背影的女人。在家庭中，她和印家厚有着同样的烦恼与责任，对于自己的房子、跑月票等问题，她和印加厚一样做着不断地努力。无论是李小兰还是“妻子们”，这些形象都是池莉在描写中通过每一个细节，每一段对白而设计的贤妻良母型的女性形象。在她们的身上大多具有传统女性的良好品德，当她们面对生活的压力之时大多选择自我隐忍和牺牲。这一时期的作品，女性身上的种种美好传统，依然是通过男性视角的审视来发现的。池莉在作品中所塑造的这些女性仍然是在男性的审美理想中看待的，作者此时的女性观还未走出男权意识的笼罩，女性意识处在懵懂阶段。
（二）独立自强的“女子汉”
在颠覆男权的写作过程中，池莉始终保持着女性的写作视角。在她的作品中，她开始以女性特有的视角来观察社会和女性自身的价值，男子汉趋向边缘位置，在“谁说女子不如男的”理论指导下，以强烈的女性视角，塑造了一大批“女子汉”形象。她小说中女性意识的觉醒对女性来说是一种自我保护式的宣扬方式，她们越来越多的认识到了自我意识、自救意识成为独立自强的“女子汉”。这些女主人公也更加具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思想和行为准则。
《生活秀》中的来双扬是一个独立、自强、泼辣的市民英雄，她总将“崩溃”二字挂在嘴边。当哥哥提出无理要求，=妹妹对她的生活提出质疑时，她总言语不多的将崩溃送给二人。但作为吉庆街的"原始启蒙，吉庆街的偶像"，来双扬无疑是一个能说会道的老板娘。当她一坐一夜的在吉庆街卖鸭脖时，当她面对卓雄州们时，她是成功的。池莉将一个独立的，自强的，甚至万能的女人展示在人们面前。让读者不禁感叹在生活的凡人中也有让我们崇拜的英雄与偶像。来双扬看似不再具有传统女性“贤、孝”，而这两个优秀品质在她的身上隐约显现。对于来金多尔，她的母性光辉尽情的凸显，对于自己的父亲她也能尽弃前嫌。作品中的来双扬更具有主体意识，也更有明确的“目标”及干净利落的“手段”。在对于老房子的产权问题上，她甚至牺牲了九妹，但作者并没有依照传统将九妹推进火坑，而是通过九妹在婚纱店给来双扬的一通电话完成了她的华丽变身。从这一点上来看，作者有意让读者忽视来双扬的“缺点”，作品中的女性意识通过对来双扬形象的塑造传达给读者。作者所要展现的是在原生态的新写实中一个拥有话语权，有主体意识的比男人还男人的“女子汉”来双扬。作者在这一阶段的写作似乎在寻找一个平衡的支点，既要反对男权的统治又要兼顾传统女性的品德，作者有意识的通过不断搏斗实现女性的社会、家庭及个人价值。
《你是一条河》中作者则塑造了一个全新的母亲形象，她不再是传统审美标准的贤妻良母，而是一个有自己的生活原则，办事标准的“辣妈”形象。她背离了传统的要求，冲破了传统的道德规范，充满生命力和创造力。辣辣成为一名名如其人的女主人公：为人之泼辣、感情之辛辣、人生之苦辣。这个女人身上凝聚着平凡与伟大，粗俗与高尚，种种的摩擦与碰撞让她变得熠熠生辉，光彩照人。她不再愿为哪个男人做生育的工具，也再不愿供什么男人在家当大爷，她的这种自主意识是最原始的也是最强烈的。她不仅仅是一个人，是一个母亲，更主要的是她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她可以拥有自己的理想，也可以拥有自己的追求。在追求理想与自身追求的过程中辣辣显然不再是一个依附男性的女性，而是一个自立自强，具有顽强生命力和伟大母爱的全新女性形象。作者在描写这一人物时更多的是以一种全新的视角来刻画一个与众不同的“辣妈”形象，并通过对辣辣的描写来思考现实生活中女性的生存状态，将女性置身于家庭社会之中，经历种种磨难从而变成独立自强的“女子汉”。这一时期的创作中，作者有意将男子汉与“女子汉”对立，使他们在社会中的地位更加平等。从客观上看，这些女性形象的描写就为女性逃离男权社会，实现自身价值铺平了道路。
（三）敢于向现实说不的“泼辣女”
女性意识在池莉的作品中表现的越来越强烈，她的女性观也愈发的成熟。在塑造了一些与男性地位平等的女子汉之后，她作品中的女性意识有了更快的发展，她将作品表现为一种强烈的具有主体精神的情感诉说载体，塑造了一系列敢于向现实说不的泼辣女形象。这些女性对男性是忍无可忍，以女性特有的复仇走出男性世界。《云破处》揭示了在平静生活掩盖下，人性的黑暗和丑陋，彻底否定了男权神话。池莉以女性的破坏本能来形成对男性秩序的冲击和反抗，塑造出了敢于向现实说不的“泼辣女”形象。曾善美在遭遇变故之前一派天真。“她天生一副笑模样，性格开朗，助人为乐，酷爱做办公室的清洁，也在办公室的窗台上盆栽了文竹、吊兰，还在自己的案头养了一盆海棠。海棠开花和不开花的时候都花红叶绿地点缀着曾善美办公时冷静的脸庞和她玲珑的手腕还有她纤细的手指，久而久之，办公室的曾善美成了设计院一道宜人的风景。”在生活中她的“邻里关系处的胜过亲戚。小家布置得雅致而温馨。”但当一次聚会的曝光，善美发现了惊天的秘密，更使她认清了十五年来丈夫娇宠自己的真正目的。强烈的刺激导致了曾善美的突变，一改从前的天使模样，双目如炬，复仇的火焰在她的心中不断燃烧。白天的平静湮没不了黑夜的仇恨，她的复仇是最彻底的：她首先撕下了金祥“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虚伪面纱；然后直刺其要害，让他在男权意识下构筑起来的所有关于男性的神话全都土崩瓦解。仇恨的力量是“不可用常识来估量”，曾善美带着对姨夫、对表弟、对金祥的满腔仇恨将利刃深深的插进了那个卑劣的男人心脏。她在少时的种种不幸遭遇，使她一步步清醒的认识到了自身的价值，也让她更进一步认识到金祥的卑鄙虚伪的内涵。她终于怀着义愤怀着绝望，以无比的勇气和力量，向男权社会发起了挑战。这个娇小纤弱、婉柔如柳的女子，最终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以最激烈的方式表达了自己最彻底的反抗。活泼文静的曾善美在向社会反抗的同时，一改自己的天使模样，不再成为现实的“奴隶”，勇敢的说“不”俨然成为一名敢于说不的泼辣女。女性的主题意识，复仇本能在她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至，在主题意识的催发下她成为一个最彻底的复仇者。作者想通过曾善美的一步步的反叛来展现女性在追求自身权利和主题精神的过程中的种种艰难，并在作品中展示一种渐次完善的女性观。女人可以对自己不满的社会、男人发起进攻与挑战，同时也能取得成功。
段丽娜（《来来往往》）对于传统女性的颠覆，对于男权的反叛，则更加的曲折。在你来我往中，她成功过也失败过。她在与康伟业的交往中始终处在引领位置，文章的开篇便写到了“许多男人的成功是由他的女人决定的”段丽娜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在两年的时间里，她与康伟业的恋爱，康伟业的一步步成功都彰显了段丽娜在男权社会处于中心地位，就连康伟业也夸她说“她的确是聪明的”。婚后的成功在于培养了康的妮这样优秀的孩子。她的失败莫过于经济的不独立、康伟业的出轨。她作为新时代了女性既是一个政工的干部，也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当她得知自己的丈夫出轨，她出现过反抗，当她无力回天时，她想到了所有能帮助的人。她在一个正统的年代，敢于为自己的追求而做出了一些非理性的行为。她是坚强和脆弱的合体，坚强的她面对康伟业时表现得对爱情、家庭的执着，脆弱在于得知丈夫出轨后，她也进行了传统女性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式的反抗。表面上她是脆弱的，但内心是强大的，敢爱敢恨、敢想敢做、屈服现实，看重家庭。池莉想通过这样一个形象向读者展现一个在商品经济时代，传统女性向非传统的反抗，也表现了她女性意识的渐变。在男人和女人的世界中，女人拥有了话语权，而一步步走向社会的中心。她开始支配男人，在得不到满足时，女人同样也可以用女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作者立足于自身的现实，开始深入思考女性在社会中的生存地位及价值，女性在男权的世界中，想要变得真正与男性平等则必会经历各种挫折。在不断的抗争过程中，作者有意将胜利的结局指向女性。无论是金祥的死亡还是康伟业的被抛弃都无疑透露了作者女性的转变，女性意识在作品中表现的也愈发强烈。
（四）追求自我的新女性
正如池莉自己所说“女性的自我意识的觉醒是近年来随着改革开放才逐渐萌发的，我的小说想揭示的就是当下女性意识的自我觉醒与探索，女人原本不认识女人的，认识自己最不容易。”于是，在《来来往往》中作者有意识的安排了林珠这样的角色与段丽娜对比。林珠是个聪明能干的白领丽人，她走路目不斜视，神态安详而傲慢，是一个“国际化”的时髦女性。在爱情的世界里，她的自我意识，也在不断地凸显，她开始的热烈到后来被生活的琐事所纠缠，到最后选择的离开使读者看到一个现代独立女性的风采。在爱情里她追求自己的爱，在工作中她认真大胆热情，她不断地实现自我的价值。她选择离开也是为了让自己得到解脱，她开始选择一种为自己而活的现代女性生活方式。林珠们不再以传统的观念来衡量自己的爱情，而是用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最渴望的方式来处理自己的人生与爱情，这种方式也更具有强烈的女性主体意识。在她们的世界中，爱情如果与人格的独立性相违背，那她宁可放弃爱情，也不愿丧失自我，即使面对非常优秀的男孩子，她们依然走着人生的轨道。
在接下来的《你以为你是谁》中，女博士宜欣虽然爱上了一个工人出身、学历不高的饭店老板陆武桥，但在面临事业和爱情的两难抉择时，她毅然放弃了这段与她的人生理想不相容的爱情。她接受“感情密度近似于零”的一份婚姻，远嫁“环境舒适的异国他乡”以实现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尽量多地呆在实验室里”“完成三到四个科研上的尖端项目，为人类造福”的理想。她之所以这样选择，也是因为她对生活、对爱情有着自己独到的认识：“我们在方才的一个白天和夜晚里一斤过完我俩的一生，那就是我俩今后的日子。再好也好不过他们了。”她对陆武桥说：“可我不能一辈子都这样过。我会很快厌倦的，你也会习以为常的。我们绝不可能夜夜都如这般甜蜜和美好。”以一种坦荡的、认可的态度抹杀了爱情。宜欣的选择虽然还不是一个女性的理想归宿，但她的选择却体现了女性对男权“爱情神话”的撕破，也意味着女性一旦在生活中活动起来，就会敢于树立与传统思想迥然不同的独立见解，追寻自我价值的实现，敢于自我设计不同于祖辈的道路。
无论是林珠也好，宜欣也罢，她们都有一项自己的技能，并足以在社会中立足，都走出了男性的世界。在爱情中掌握了主动权，在得不到自己的追求时，她们无一例外的选择了“退出”。林珠们的共同点是青春活力，经济独立，掌握主动权，从不依附男人。池莉逐渐在作品中塑造了这样一些能认识自己，追求自我的新女性。从人物形象中彰显的女性意识日益成熟，女性也颇有颠覆男权社会的霸气。女性开始有权反叛或否定一切不合理的男权文化并改变这种文化所给予的不平待遇。
二、从男性形象看女性意识
女性主义解构男性社会，建构女性主题世界的叙事策略之一就是改变传统的男性人物的书写模式。在传统写作中男性想象尤其是父亲的角色被传统社会赋予了特殊的权利、责任、义务，还被赋予了“高大、果断、威严、勇猛”的自然特性，甚至被赋予男性英雄的神话。在女性主义突出的女性作家笔下，男性写作的传统模式被颠覆，男性的形象或被矮化或变得残缺。而池莉的小说在对女性倾注更多关爱的同时，对男性是越发极尽鞭挞和指责。其作品塑造的男性形象表明了作者对男性的态度，同时也可以反窥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一）非典型化的男性形象
池莉在她的新写实三部曲中，表现了对生活琐事的关注，在各种生活中，男性成为作品描写的重点。作者在作品中对男性持有一种温和的态度，女性意识刚处于萌芽阶段，对男性更多的采取一种写实态度。《烦恼人生》中的印加厚是个精明英俊，富有才华、性格宽厚的优秀男人，本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但由于生活的严峻，使他不得不住房窘迫，环境冷漠、经济拮据和爱情困惑中徘徊的人生。他迫于生活这张无形巨网的束缚，变得怯懦、孤独。他有过不且实际的理想，但经历了种种的抗争后，终为历史的沉重和个体的渺小所屈服。他放弃了自己的人生设计，切实承担起家庭和社会所赋予的责任。《太阳出世》中的赵胜天则被塑造成一位每夜读《孕妇指南》的好男人形象。作者对于他写的描态度也表现得十分温和，只是在简单细致的生活描写中，表现一对年轻夫妇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
池莉在作品中对于男性的描写是处在真实的社会生活中的，他们既有目标也有烦恼，男性仍构成了其作品表现的主体，其作品的写作仍未走出男权社会的审美理想，女性意识在作品中处于萌芽阶段，女性在作品中也倾向于男权社会审视下的平凡女性。
（二）无理想，无追求的颓废男形象
当社会的商品化程度不断提高后，池莉对于女性地位的思考开始变得深入，在作品中不断表现出她对于男性形象的犀利态度，这一时期作品中的男性往往是一些披着君子面纱的小人物或是无理想无追求的颓废男。他们在社会中的地位产生质疑，并开始让女人走出男人依附的领域。
《你以为你是谁》中的先进党员的儿子陆建设和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李浩淼成天无所事事，萎靡不振，却一心只想着赚大钱，竟然干起了招摇过市的骗人勾当。《生活秀》中的来双元、来双久也只是在来双扬的庇护下苟延残喘。来双元典型的妻管严，自己生病时不但蹭吃蹭喝，而且还不忘调戏九妹，而久久却总是盼望着姐姐所带来的“香蕉”，靠着这点儿希望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陆建设们在社会中或凭借自己的欺骗，或凭借着自己的软弱博取同情，获得生存。他们不是骗吃骗喝博取同情得以生存，就是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女性意识在池莉的作品中表现得愈加强烈，将男性地位降低，否定男性的地位越来越明显，女性开始走向社会活动的中心，女性的主体意识也更加的明显。除了这些形象之外，《你以为你是谁》中的刘板眼，《小姐你早》的王自力都成为作者批判的对象。正如戚润物所说：“正如现在的男人，他们那里是男人？除了怀揣着大把的钞票外，他们没有挺直的脊梁，没有了堂堂正正的仪表和神态，没有了对女性最基本的爱情、尊重和礼貌，没有了责任、承诺和豪气。他们既没有从前男人的勇猛、忠诚、淳朴和传统的生命力，也没有现代男人的文化、优雅、含蓄和永不消失的青春感。”王自力们是沉迷于灯红酒绿中的，他们过得是放荡不羁的生活，他们是糜烂不堪的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丑恶男性，他们不再招人爱，惹人疼，他们是失去了生命力的行尸走肉，他们不值得女性为之计较。
（三）绝望的颠覆期：披着君子面纱的小人物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是池莉对男人真正绝望的时期，在其小说中颠覆甚至彻底粉碎了男权神话。《云破处》中的男主人公金祥是作者笔下这类人物形象的典型。他在众人面前是一个谦谦君子，但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丑恶事情，当他的面纱被妻子揭开后他不但不知悔改而且兽性大发变得阴险狭隘。《来来往往》中的康伟业在你来我往中，不断发达，出轨，他在最后的被抛弃也表明了作者对男性的绝望态度。在作品中，作者努力的将女性地位提升，不断的为女性争取正当权利，女性意识在超越了性别的界限后变得更加的成熟。
正如她自己所言：“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是近年来随改革开放才渐渐萌发的，我的小说想提示的就是当下女性意识的自我觉醒与自我探索。”池莉作品是对现实生活繁琐的描写也有对爱情的描写，而这种描写的本身也只是她要表现的女性意识的载体：“男人只是一种启动，一把钥匙，靠男人的一次行为，开启了女性意识深处的一扇门。因为女人的醒悟只会来自于心痛的时刻。”她在女性与社会、家庭、自身的重重矛盾和挣扎中将女性的困惑和觉醒呈现在读者眼前。她更加关注于女性自身命运的探索，女性意识在她的作品中不断发展与成熟，她的作品对于女性自身的命运及生存状态的关注更加突出。其作品中不断发展的女性意识，也令读者在现实生活中更加注重男女平等，并能相互尊重与理解。
 
 
 
 
 
 
 
 
 
 
 
 
 
 
 
 
 
 
参考文献
 
[1]王启北 徐晓杰.浅论池莉小说女性内在精神气质的转变[J].名作欣赏， 2019年，第15期：（96-97）
[2]刘占先 刘文辉.浅析池莉小说中女性的悲哀与挣扎[J].哈尔滨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9年，04期：（167-169）
[3]刘佳.“出走”与“回归”——论池莉《凝眸》中革命叙事与女性意识[J].林区教学,2019年,04期:（53-56）
[4]司丽娜.从女性意识的角度解读池莉小说《所以》[J].职大学报，2018年，02期：（18-20）
[5]朱敏芳.池莉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分析[J].短篇小说(原创版),2017年,17期:（30）
[6]王森.池莉小说中女性主义生成的意义[J].北方文学,2018年,09期:（30-31）
[7]吴媛媛.池莉小说创作中当代女性形象解读[J].北方文学,2018年,06期:（50-51）
[8]王胜兰.池莉小说创作与研究综述[J].新文学评论,2016年,03期:（127-135）
[9]刘骁.由她者到我们之一——从《她的城》看池莉笔下的女性书写[J].广西教育学院学报,2015年,06期:（70-74）
[10]侯果山.浅析池莉作品中构建的女性意识[J].山东社会科学,2015年,S2期:（475-478）
[11]罗娟.池莉“人生三部曲”中的女性意识[J].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15年,11期:（31-32）